婴儿化的婚礼前奏（番外篇）

《心理学前沿》的封面赫然印着傅学初严肃的证件照，旁边是醒目的标题：《成人自愿退行行为研究：一项关于自主选择与心理健康的五年追踪》。林婉莹用肉乎乎的手指戳了戳杂志封面上的"爸爸"照片，发出咯咯的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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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C& U$ r$ g2 Y4 n& P"宝宝不可以玩爸爸的杂志。"王洛川温柔地拿开期刊，转而塞给她一个软胶捏捏乐，"玩这个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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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o2 c: s% e  w7 V8 s/ ?" ^林婉莹撇了撇嘴，但还是接过了玩具。五年了，她依然保持着婴儿般的状态，尽管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( m; @) l8 n1 }傅学初的研究发表后，先是在学术界掀起轩然大波，随后被主流媒体报道，引发了关于成人退行行为的社会大讨论。令人意外的是，公众反应远比预期包容——无数有类似倾向的人站出来分享自己的经历，"成人宝宝幼儿园"如雨后春笋般在各地建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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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今天下午有访客。"傅学初边喝咖啡边说，眼睛没离开平板电脑上最新的研究数据，"瑞士来的心理学家团队，想观摩我们的家庭模式。"

# O- c- ]0 ^# Y; k, U林婉莹听到"访客"二字，立刻爬向傅学初，拽着他的裤腿抗议："不要！宝宝不要陌生人！"

% s0 Y( o9 A+ |' B+ P4 T" R, c"不是陌生人，是同事。"傅学初揉乱她的头发，"而且他们带了礼物——瑞士进口的巧克力婴儿米粉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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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[1 y; H7 P) b% G4 p7 l5 w0 q' ^林婉莹的抗议声小了些。五年来，她学会了在"婴儿角色"和偶尔的成人思维间切换——前者是她的舒适区，后者则只在绝对必要时出现，比如当傅学初需要她协助研究分析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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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宝宝要穿粉裙子！"她最终妥协，提出了条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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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e% V1 w, K* k) K"当然，我们最漂亮的粉裙子。"王洛川笑着答应，手不自觉地抚上微微隆起的腹部。这个动作没逃过林婉莹的眼睛。

她知道"妈妈"肚子里有个小宝宝，傅学初称之为"自然延续的实验对照组"。但对林婉莹来说，这意味着她将不再是家里唯一的宝宝了。这个念头让她胸口发闷，即使嘴里含着最爱的香草奶嘴也无法缓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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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访问进行得很顺利。瑞士团队对林婉莹的状态赞不绝口，称她是"最完美的案例"。他们拍摄了她玩积木、被喂食、甚至换尿布的全过程——当然，隐私部位都打了马赛克。

"最令人惊讶的是她的双重认知能力。"团队领队惊叹道，"完全退行的同时保留部分成人思维...这推翻了我们之前的所有假设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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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V4 d5 Z# E1 P/ a" |傅学初骄傲地展示着各种数据图表，而林婉莹则专注于她的新玩具——一套瑞士传统木制玩偶。当访客终于离开后，她累得直接趴在游戏垫上睡着了。

( h0 l4 i; W2 b; A' a# ~"她今天表现很好。"王洛川轻声说，小心地为林婉莹盖上小毯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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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学初点点头："比预期好。我原本担心她会抗拒被观摩。"他看向妻子隆起的腹部，"等小雨出生后，我们需要更注意平衡两人的需求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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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洛川笑了："你已经开始用胎教名字了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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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研究需要标准化。"傅学初推了推眼镜，但嘴角微微上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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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婉莹在睡梦中皱了皱眉。小雨...这是他们给肚子里那个取的名字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毯子边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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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个月后，傅雨晴——小名小雨——来到了这个世界。林婉莹被允许在医院育婴室外隔着玻璃看第一眼。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被包裹在粉蓝色毯子里，看起来脆弱得不可思议。

"宝宝的小妹妹。"王洛川虽然疲惫但满脸幸福，"以后要当个好姐姐哦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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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K7 o2 }5 B' u) L林婉莹盯着那个婴儿，某种复杂的情绪在胸口翻腾。她应该感到高兴吗？这个小人儿会抢走"爸爸妈妈"的注意力。但奇怪的是，当小雨的小手在空中抓握时，林婉莹发现自己也在模仿那个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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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e0 w3 M/ |  I( p. A回家后的第一个月是混乱的。婴儿的哭闹声日夜不停，王洛川大部分时间都在哺乳和换尿布，傅学初则忙于记录新生儿的数据。林婉莹被暂时"升级"到更大的儿童床，获得了更多自主活动权——不是出于训练考虑，纯粹是因为"父母"太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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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深夜，林婉莹被小雨的哭声惊醒。通常王洛川会立刻响应，但这次没有。哭声持续了五分钟...十分钟...林婉莹爬出儿童床，笨拙地挪向婴儿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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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\; P3 }+ {( _# a: l6 m# P* K1 n小雨在小床里哭得满脸通红。林婉莹犹豫了一下，然后学着王洛川的样子，轻轻摇晃小床。奇迹般地，哭声变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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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|. K6 ]2 Z$ ~5 G6 Q5 V4 {( Q+ P8 w"嘘..."她笨拙地模仿着王洛川的安抚声，"姐...姐姐在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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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雨睁开了眼睛——那是一双和傅学初一模一样的深褐色眼睛。她盯着林婉莹，突然笑了。一种奇异的温暖从林婉莹心底升起，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，小雨立刻抓住了它。

. b4 W- [5 N! _: z$ Y7 i"宝宝？"王洛川睡眼惺忪地出现在门口，随即瞪大了眼睛，"天哪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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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s9 t0 Y/ V, F: N林婉莹惊慌地想抽回手，但王洛川快步上前抱住了她："你是个好姐姐，最好的姐姐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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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d7 `% X& Y4 h) t; {/ A' \3 f7 @- L1 |那一刻，林婉莹明白了什么。她可以同时是宝宝和姐姐，可以同时被照顾和照顾别人。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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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傅学初在观察日志中记录道："被试L展现出意料之外的照顾行为，对刺激婴儿(小雨)产生保护性反应。这表明退行状态与亲社会行为并非互斥..."

" h2 ]$ O/ o* i6 g5 K  W. z林婉莹对研究术语充耳不闻。她忙着给小雨展示她最爱的软积木，虽然小雨还太小根本不懂。但没关系，她们有的是时间——小雨要长大，而她，林婉莹，会永远做她的大宝宝姐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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监控摄像头静静记录着这一切，红灯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。